第二十七章:囚笼天日暗 - 第90话-《月西女传:无字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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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青丘稍退几步,见彩珠颜色渐散,边界不存,弄无悯影像立于身前,其正阖目,吐纳徐徐,却难掩额上细密薄汗,眉心两点春愁。

    “弄宫主。”青丘见状轻唤,少停,见弄无悯不应,媚态再生,柔声更道:“弄郎。”

    未见有应。

    青丘讪讪,随即却又满面笑意,踱步上前,抬手竟已扶上弄无悯肩头,虽是虚像,心下已足。

    “弄郎博闻强记,陷九之名定有所闻。”

    弄无悯为溺内缶所困,感四围轻絮,实难着力。初有寒气,未觉不适,不过须臾,已是阳火大作,其身本负至阳之力,现又为阳邪所侵,更感烦热,只得缓缓吐纳,聊以自控。

    “见弄郎窘境,青丘心有不忍。若弄郎允了我,青丘便入缶内,解君所急。”

    弄无悯闻言,长吐口气,默默不语。

    “弄郎应知,既入此缶,若无交合,不得离。弄郎置身其中,时辰愈久,虚耗愈重;邪力焚身,或早或晚,总需青丘相助一臂。”不待弄无悯回应,青丘接道:“此府院密室,无人得知;青丘倾力设其结界,而弄郎深入缶中,仙气不得出,仙法不得展……”青丘面色陡地一沉,“劝君莫作它想,除却青丘,无二之选。”

    弄无悯闻言,这方启唇,一字一顿道:“不劳挂心。”话音虽落,却感邪气四窜,额角汗珠斗大,直坠至颌,内火升腾,那内衫似是生出无数针刺,扎得皮腠痛痒难耐,非将衣衫尽除而后快。

    弄无悯心知不妙,嘴角稍抿,以舌抵颚,缓吞津液,双目微开,得见四下情状,又见青丘立身面前,浅笑吟吟。弄无悯心中暗道:此阳邪实难小觑,即便那日君火阳,不及当下这般难耐,邪气得孔而入,非得尽早脱身不可。念及此处,轻道:

    “三日之期若至,吾不现身,兀城主岂会不查?”

    青丘掩口,凝视弄无悯半晌,应道:“不言堂上,弄郎之计,首身相搏,矛盾互陷;成,则静候佳音,败,则玉石俱焚。即便终为白澒所毒,形神俱灭,然得一亲芳泽,死而同穴,青丘平生大愿已足,何敢憾乎?”

    弄无悯怒极,斥道:“丧德败行若斯,不可教!”

    青丘嫣然,缓缓将青色外衫除了,又将中衣二衽分往左右稍扯,露了雪白脖颈,销魂肩窝,向前倾身,媚道:“枕席之事,青丘自荐,想来或可教导弄郎一二。”

    弄无悯面色绯红,阖了眼眸,不再言语,闻青丘又道:“陷九之力,青丘并未亲见,然仙妖莫敌,想来,或许三日之期未至,你我好事已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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